盛暖陽和林陽跟著進了院子，知道盛九成現在脾氣不對勁，就沒敢多說別的，把拎來的果子放在桌子上，怯生生的看著盛九成說了幾句。

“東西你拿回去，我們窮苦人家吃不起這麽貴重的糕點，還有你既然都考上大學成了大學生，以後少往我們鄉野人家跑，免得遭別人閑話。”

“叔叔，我和暖陽是真心……”

還沒等林陽把後面的話說完，盛九成就擡手打斷，擺了擺手，做了個去的手勢。

盛暖陽看著盛九成的臉色不對勁，生怕這股火氣撒到林陽身上，沒等林陽解釋，趕緊把他推到門口。

“林陽，你先回去吧，我媽媽因為名額的事情被氣倒了，我爸他心裏沾著氣，說話不太好聽，你別放在心上，安心的上大學去，等你走了，我去送你。”

盛暖陽拉著林陽出了院子，站在門口，一邊說，一邊替林陽整理著褶皺的衣角。

“我倒不是擔心你家裏，我主要是擔心……”

林陽的話說到一半，就停下來，抿了抿嘴，皺著眉頭看著盛暖陽。

“擔心什麽，擔心我嘛？”

盛暖陽看著林陽的眼神，就明白是怎麽回事，轉而一笑，拉著他的手。

“我盛暖陽就在荒北地等著你，功成名就回來娶我，放心吧，我說話算話。”

林陽聽著盛暖陽這麽說，眼神的擔心才慢慢散去，簡單的說了兩句，就離開了盛暖陽家裏。

直到看不見林陽的背影，盛暖陽才舍得轉身，剛走進院子，就看著門口的果子禮盒，跑過去撿起來，打開一看，裏面的果子都摔碎了，滿眼的心疼。

“爸，你這是幹什麽？”

盛暖陽抱著果子盒子走到盛九成的面前，滿是怒氣的質問著。

盛九成沒有說話，依舊替顧勝蘭擦著臉。

“爸，就算是你再生氣，那名額也是我自己讓給他的，你也不能拿人家撒氣，這果子他都沒舍得吃，說是很貴，拿給你們嘗嘗，你……”

“扔出去餵狗，吃他的東西，我怕噎死！”

盛九成陰著臉，看著盛暖陽沒有皺的緊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什麽我，我和你媽辛辛苦苦供你上學，整日省吃儉用為的是什麽，你可倒好，你腦子一熱就把這麽好的機會讓給別人，要是你媽有什麽三長兩短的，你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！”

盛九成的這番話，讓盛暖陽啞口無言，她看著床上躺著的顧勝蘭，盼就盼著顧勝蘭早一點醒過來，至於讓名額的事情，她不後悔。

“爸，雖然名額我讓出去了，可是我也是能憑著自己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，上大學並不是唯一的出頭之路。”

看著盛九成沒有說話，盛暖陽低著頭抱著果子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聽著盛暖陽那邊的關門聲，盛九成坐在屋子裏才敢沈沈的嘆了口氣，看著躺在炕上的老婆子，心裏面有苦難言，說輕說重都覺得不妥。

傻孩子，父母何時指望你上大學讓我們過好日子，供你出去無非是想讓你少受點苦，早點逃離這貧困窮苦的荒北地，一個姑娘家家的，總是在土地裏刨食，風吹日曬的，哪裏比得過在外面輕松自在。

屋子裏的盛暖陽，抱著果子，眼裏的淚吧嗒吧嗒往下落，找來一個盤子，把完整的果子放到盤子裏，看著剩下的碎渣子，眉頭皺的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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